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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亥武昌首义》(连载17)

辛亥革命网 2021-10-08 13:55 来源:武汉出版社 作者:严昌洪 严锴 查看:20133
战斗在18日凌晨打响,民军第二协第三标姚金镛部,第一协第二标林翼支部,及炮队一队,约一千三百余人由后城马路出发,向刘家庙进发。

商场变战场:汉口争夺战

 

  武昌起义后,第八镇统制张彪带领从武昌城中撤出的辎重第八营、马八标、教练队及其它残部,以及从河南赶来的张锡元部两营及巡防营一营,湖南岳州夏占魁、王鼎华巡防营援军,共两千多人集结在刘家庙至大智门一线待援。同时,清海军舰只也停泊在刘家庙附近的江面上。刘家庙位于汉口市区外围五公里处,右临长江,左接湖洼之地,是进入汉口市区的必经要道,京汉铁路亦通过那里。刚中断永平秋操的北洋第二镇、第四镇所部乘火车又在不断开来,有的已抵达汉口以北二十公里处的黄陂滠口车站,与刘家庙之敌互为援应。大量敌军麇集在武汉北大门,对革命政权构成巨大威胁。1911年10月16日,军政府决定首先廓清外围敌人,保卫武汉,保卫新生的革命政权。

  战斗在18日凌晨打响,民军第二协第三标姚金镛部,第一协第二标林翼支部,及炮队一队,约一千三百余人由后城马路(今中山大道)出发,经歆生路(今江汉路),向刘家庙进发,试图控制要道,保卫汉口门户。革命军迅速逼近清军阵地,营长赵承武率老兵猛攻敌军右侧,炮兵也发炮相助,到天亮后,清军防线动摇。但在关键时刻,两千多敌人在清海军舰队发炮掩护下分两路反扑过来,革命军被迫后撤至大智门附近,赵承武在战斗中牺牲。

  下午,革命军调换部队,黎元洪命第二协协统何锡藩为指挥,徐国瑞为参谋,率第二协、炮队一营、敢死队一队渡江参战。第二协第四标谢元恺部与姚、林部会合。下午三时,革命军再次发起攻击,却不敌清军舰重炮炮火,被迫后退。清军见民军两战皆退,遂出动火车追击,革命军发炮拦截,却未能击中。铁路两侧百余士兵、铁路工人,及附近农民急忙拆毁铁轨,随着一声巨响,一列满载敌军的火车出轨,翻倒在路边,革命军趁势猛攻,清军死伤数百,大败而逃。革命军在如血残阳的映照下凯旋,宿营在大智门车站。何锡藩设司令部于刘家花园(今青少年宫),设炮兵阵地于西商跑马场(今解放公园),调兵遣将,准备来日再战。

  次日拂晓,何锡藩增加兵力,以骑兵在前,左、中、右三路步兵约两千七百人,沿铁路与附近村落田野向刘家庙守敌发起正面进攻,同时,以一标人马绕道姑嫂树沿张公堤向北包抄敌军后路。战斗激烈时,何锡藩亲临前线,陆续增调预备队两营攻击敌军右翼,同时令炮火掩护步兵攻击。与此同时,革命军青山炮队炮击江面敌舰,迫其驶往下游,退出战场,解除了敌舰重炮的威胁。方兴,马荣亦率敢死队奔赴汉口参战。革命军士兵则挟昨日胜利之威,勇猛向前,清军渐渐不支,败退下去。战至下午,革命军占领刘家庙,布置炮位,轰击逃敌及援兵车队。

准备上战场的新兵

  刘家庙一役,击毙敌兵数百,击伤千余,同时缴获了大量的军用物资、粮食与马匹。民军阵亡一百四十八名。有些仅入伍三四天的新兵,也奋勇向前,英勇杀敌。有的炮手挂彩了,依然开炮轰击敌军。革命军作战英勇,纪律严明,又得到沿途工人、农民的支援,因此能夺取胜利。革命军在缴获的火车头上悬挂旗帜,开回市区,铁路两旁挤满手执红旗的欢迎群众。捷报传来,武汉三镇商民纷纷走上街头,庆贺胜利。各国领事承认民军为交战团体,并承诺严守中立。在此以前,武昌首义的胜利能否巩固,革命旗帜还能在武汉上空飘扬多久,都是未知数,从都督黎元洪到普通一兵,从附从革命的立宪派到街头芸芸众生,各方面均惴惴不安,生怕在清朝大军压境的情况下,同盟会南方起义旋起旋败的结局再次在武汉出现。刘家庙大捷证明革命军还是有力量的,它巩固了武昌首义的胜利成果,奠定了新生的革命政权立足的基础,意义重大。

  10月22日后,冯国璋的第二军携管退炮及马克沁机关枪等精良武器陆续抵达孝感,其主力陈兵于横店、祁家湾、滠口一线,民军被迫将战线收缩至刘家庙。

  大军压境,汉口前线形势严峻。军政府连夜开会商讨对策。会上,许多人认为何锡藩贻误战机,指挥失当。此时,原二十九标标统张景良以身家性命担保,自请赴前线杀敌。因其资历在何锡蕃之上,又是日本士官学校出身,军事知识和作战经验比较丰富,而且有其老下级,曾在二十九标任排长的蔡济民出面担保,军政府遂任命其为汉口前线总指挥,设司令部于刘家庙,准备与滠口之敌交战。然而,张景良到任后,并未召集将领商议前线军事情形,也未制定具体的作战部署,革命军陷于被动之中。

  26日与27日两天,两军在刘家庙一带展开拉锯战,互有胜负。在此危急时刻,总指挥张景良既不调遣军力,节节抵抗,又不组织有序撤退,以保存实力,而是下令烧毁刘家庙军用物资。之后,张临阵脱逃,以致酿出汉口惨败之结果。战火稍息,民军找到张景良,押至汉口军政分府,查明他通敌之事后,詹大悲唯恐将其押送黎元洪处后,会被宽恕,便下令以通敌罪将其就地枪决。

汉口民军植枪备战

  10月28日黎明,占领了刘家庙的敌人进逼跑马场,两军经过激烈战斗,双方各伤亡两千余人,革命军退至歆生路一线市区,敌军进占大智门。英驻中国水师统帅10月28日致朱尔典电称:“汉口租界之后,终日大战。今早大批起义军在铁路线和靶场上建立了阵地。大约在下午二时以后,大部分起义军乘舢板和帆船渡江撤往武昌。清晨七时及下午三时,在武昌下游约五英里处的南岸上,野战炮队,对清朝兵船开了炮。炮击时间不到一个小时。兵船回击之炮,每次均极不准。对武昌或汉阳未发动炮击。商船及趸船均停泊在下游约十英里处。两日内起义军所失甚重,汉口塞满了伤员。”

  廕昌汉口得胜,借此机会离开前线,凯旋回京。大权在握的袁世凯出山后,立即发电调兵遣将,以冯国璋第一军为先锋,在大智门车站设立司令部。左翼由歆生路北段进逼张美之巷(今民生路)、土垱(今统一街)、六渡桥;右翼由华商跑马场(今航空路原机场处)、王家墩,绕攻玉带门、硚口,半月状向汉口市区,及江汉关、四官殿推进压缩。英国驻华总司令官10月30日致英海军部电称:清军于今日下午二时进入汉口,在逐出起义军后,便纵火烧城。今天在英租界西端的华人居住区内,进行了激烈战斗。

冯国璋像

  也就是10月28日这天,黄兴由香港经上海来到了武汉。先是,黄兴在香港获悉武昌起义消息后,十分兴奋,见革命形势又有转机,便急忙启程赴武汉。行前,他写下了《致谭人凤》诗一首:

  怀锥不遇粤途穷,露布飞传蜀道通。吴楚英雄戈指日,江湖侠气剑如虹。

  能争汉上为先著,此复神州第一功。愧我年年频败北,马前趋拜敢称雄。

  在年年败北,粤途已穷的情况下,黄兴看到了四川、湖北的大好革命形势,受到鼓舞,他预感到武昌首先发难,是神州光复的前奏。于是,他充满信心地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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