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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旗原为刘公、孙武、焦达峰等两湖志士在日本东京制订的共进会军旗,黑星与红地的黑、红二色,分别象征武器与鲜血,寓意以铁血精神实行革命共和。九个黑色尖角代表赤县九州(即中国),十八颗黄色圆星,寓意关内十八行省联合反清。1909年共进会主要成员回国,在武昌设共进会总部,十八星旗图样由刘公从日本携回。
1911年5月,刘公在武昌正卫街刚买的住宅(今武昌昙华林32号)约见三位湖北中等工业学堂(遗址在今武汉市第14中学)学生:湖北巴东人、电机班的赵学魁(师梅 1894—1984)赵学诗兄弟,湖北黄冈人、机械班的陈磊(中共创始人陈潭秋之兄 1890—1912),他们都是共进会骨干。
1981年4月笔者在武汉工学院宿舍访问赵师梅教授,赵先生时年87,然记忆力颇强,表述清晰,他详细介绍了辛亥春夏之际与刘公见面的情景:刘公对三位学生说,你们是学工科的,熟悉绘图并有绘图仪器。刘公随后拿出共进会焦达峰、张百祥与刘公、孙武在东京绘制的十八星旗图案,并解释其含意。刘公要求三学生在暑假制作20面十八星旗。[ 见冯天瑜1981年4月21日采访赵师梅记录。]
1911年8月,共进会与文学社趋于联合,9月24日在武昌胭脂巷举行的联合大会上,确定十八星旗为起义时各革命团体统一使用的旗帜。这样,十八星旗的制作愈显紧迫。
赵师梅、赵学诗、陈磊三人受命后,将样旗做成纸型,送刘公认可后,在黄、黑布片上依样放大裁剪,邓玉麟在武胜门(草埠门)正街找到一位倾向革命的赵姓裁缝,托其缝制20面。至10月8日左右,裁缝做好18面十八星旗,由邓玉麟分送汉口宝善里政治筹备处与武昌小朝街军事指挥处,还有两面因旗杆套尚未做好,留在裁缝店继续制作。[ 见冯天瑜1981年4月21日采访赵师梅记录。]
(三)十八星旗悬挂谘议局门口 插上汉阳门城楼、蛇山头警钟楼顶
10月9日汉口宝善里政治筹备处与武昌小朝街军事指挥处相继失事,印信文件被抄走,十八星旗当然未能幸免。不过,9日宝善里爆炸后,众同志扶受伤的孙武去医院时,共进会骨干、湖北孝感人李次生(1887—1950)顺手拿了两面十八星旗为孙武包扎。送至医院后,李次生将旗帜收藏起来。这样,已制作出的18面十八星旗,有两面仍保存在党人手中。
10月10日上午,彭、刘、杨牺牲的消息传出,孙武命邓玉麟、李次生到武昌报信,李次生将染有孙武鲜血的两面十八星旗密缠腰际,到武昌传令后,即返回二十九标,当晚工八营发难,二十九标响应,李次生手举十八星旗从千家街向楚望台进发。[ 《武昌起义档案资料选编》中卷所载《邓玉麟革命小史》称,汉口宝善里失事后,两面十八星旗由李春萱保存,后交邓玉麟,邓将两面旗帜缠于腰间,从汉口带到武昌。然李春萱的《辛亥首义纪事本末》详记10月9日、10日事,完全没有上述细节。然李春萱在1956年11月征集会上讲,十八星旗是他由汉口带到南湖,又随炮兵进城,挂在黄鹤楼的。]11日上午,同志建议李次生将十八星旗插上蛇山顶,以壮观瞻,李次生带数人上山,发现土硬,旗杆插不进去,又下山,将两面十八星旗插上咨议局铁栅门。此为十八星旗首悬武昌,也是军政府正门历史性照片展现的两面十八星旗。
10月11日中午,新成立的湖北军政府第一次会议决定,十八星旗为民军旗帜。然此时除咨议局门口悬挂的两面十八星旗外,无旗可用,邓玉麟想起,尚有两面旗在赵姓裁缝店,遂带人赶去取回两面刚刚完工的十八星旗,一面树立于武昌江边的汉阳门城楼上,另一面插上蛇山头警钟楼顶。这便是汉口中外人士11日下午隔江所见的新旗帜。
十八星旗取代黄龙旗,飘扬在武昌城头,意味着一个新的政权、新的主义已经掌控了一座省城,这之后还将演出怎样的历史场面,人们在观察与猜测。
第五节 汉阳、汉口光复
10月11日上午,武昌全城为革命军(12日始称民军)所占领。九角十八星旗高高飘扬在武昌警钟楼顶。一江之隔的汉阳、汉口也在11日和12日相继光复。
一、汉阳驻军起义
(一)汉阳反正
汉阳与武昌、汉口隔江相望,为汉阳府所在地,有当时全国最大的钢铁厂、兵工厂和一些附设工厂,是民军和清军的必争之地。瑞澂逃登楚豫舰后,曾派建威、湖隼两鱼雷艇前往汉阳,企图控制兵工厂,他认为:“此厂得可保全,则亦大局之幸。”[ 《近代史资料》1954年第1期,第54页。]清廷邮传部尚书盛宣怀10月15日致函荫昌,表示将重赏守护汉阳的清军将士,“为保汉阳铁厂、枪炮厂愿出重犒”[ 《盛宣怀为保汉阳钱厂、枪炮厂愿出重犒致荫昌函》,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编《中华民国史档案资料汇编》第一辑,江苏人民出版社1979年版,第178页。],足见清方深悉拥有钢铁厂、兵工厂的汉阳战略地位之重要。然而,武昌起义后,汉阳驻军很快反正,清方保住汉阳,控制兵工厂的企图化为泡影。
汉阳驻军是第二十一混成协第四十二标第一营。该营防守汉阳兵工厂和钢药厂,营部设在两厂之间的龙灯堤。第四十二标的革命组织是文学社第四支部,“胡玉珍为本支部正代表,邱文彬为副代表”[ 《前四十二标占领兵工、钢药两厂节略》,《武昌起义档案资料选编》上卷,第88页。]。9月中旬党人制定起义计划,四十二标也分配了任务,但10月9日的临时决定,却未能及时通知。汉口宝善里、武昌小朝街机关相继败露,汉阳驻军党人尚无所知。10月10日晨,胡玉珍担任采买,借故跑到汉口交通处范明山寓所,适王宪章从武昌逃至,乃告以革命机关被破坏的详情,王宪章谆谆嘱咐胡玉珍应立即准备起事。
胡玉珍回营,因时间超过,值日官宋锡全罚其禁闭一月。到10月10日夜间十二时,胡玉珍趁值日官就寝,方以所闻“机关被破坏”的消息转告同志王缵丞。[ 王缵丞:《辛亥首义阳夏光复纪实》,《回忆辛亥革命》,文史资料出版社1981年版,第220页。]当时他们都不知道此刻武昌起义已经发动。10月11日,李金山从大校场回来说,辎重八营官兵露宿其处。大家虽感到奇怪,仍不明真相。“下午二句时,有肖国安率辎重营一营索取枪支,莫知用意。”[ 《前四十二标占领兵工、钢药两厂节略》,《武昌起义档案资料选编》上卷,第88页。]同日正午袁金声送公文到汉口标部,王缵丞系营部司书,故利用机会,要袁金声渡江到武昌一探消息。袁于下午四时回营,说武昌汉阳门紧闭,守城士兵,臂缠白布,城外所贴布告,署“都督黎”。这样,大家才知“辎重营系与民军战败之众,胡玉珍即与在营各职员及诸同志筹划响应事宜”,“约定十时举义”[ 《前四十二标占领兵工、钢药两厂节略》,《武昌起义档案资料选编》上卷,第88页。]。
胡玉珍为了探明究竟,又亲自到武昌去了一趟,武昌方面责成汉阳同志马上行动,并派王宪章协助。所属各队已由王缵丞具名通知。10月11日晚,胡玉珍鸣枪为号,右、后两队齐赴操场集合,管带汪炳山逃走,队官宋锡全被推任指挥。队官周拓疆也参与起义。驻兵工厂的左队,由邱文彬鸣枪集合,并布哨龟山,又以大炮三尊,由西厂门经三眼桥龟山尾搬上山顶。又将山头庙内神帐撕作旗帜,悬于龟山头,与武昌方面黄鹤楼(实为奥略楼)白旗相辉映。
由武昌逃来的清军辎重八营残部见汉阳已变,转逃汉口。驻钢药厂的前队,由同志戈承元、张大鹏带领驱散厂警后,以一小队分防黑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