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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亥首义史》(连载30)(2)

辛亥革命网 2015-05-27 10:10 来源:辛亥革命网 作者:冯天瑜,张笃勤 查看:20886
10月10日夜,湖北新军驻武昌各标营起义。聚于省城内的湖北军政要员,大都在与民军抗拒一阵之后,纷纷逃散。

  汉口光复在外国人那里反响不小,法国驻华公使代办G .斐格10月16日致法国外交部长的信中说:

  革命党人一如开始时所表现出来的那种秩序和纪律性,进行组织安排和乘胜前进。

  继武昌和汉阳之后,他们于12日攻取汉口,从而把二百多万居民集结在他们的大旗下。[ 法国驻华公使馆代办G .斐格1911年10月16日致法国外交部长的信,《辛亥革命资料新编》第7卷,湖北人民出版社2006年版,第207页。]

  在此后阳夏之役西方列强大体取中立态度,与其对民军方面的此种较好观感不无关系。

  (二)詹大悲、何海鸣为正副主任的汉口军政分府成立

  革命军既完全占有武汉三镇,自日知会丙午之狱以来身系牢狱的革命同志,得以重见天日。

  武昌方面,六年前入狱的胡瑛(1884~1933)以及10月9、10两日被捕诸人,均由蔡济民派人迎接出狱。汉阳方面,久困囹圄的李亚东,由胡玉珍迎出,被推为汉阳府知事。汉口方面,殷子衡在夏口监狱,年久被人遗忘,至是率难友自出。

  两月前被捕禁的詹大悲、何海鸣,分别于10月11、12两日自行出狱。

  被关押在汉口礼智司监狱的詹大悲出狱,有一段颇富趣味的情节:

  10月11日天尚未明,同盟会员、与詹大悲同办《大江报》的温楚珩,往汉口的长江边张望,见许多外国人手持望远镜向武昌探视。温楚珩从一日本人处获悉,10日夜间武昌已经光复,瑞澂等在逃。温楚珩喜跃不可名状,“急足奔赴礼智司监狱”,抵监狱时,天已明,温楚珩促詹大悲出狱,渡江去武昌。以下是詹、温对话:

  詹谓:“署内安靖若无事,门前仍有卫兵,何能得出?”温告以武昌光复,乃是事实;街上秩序紊乱,已呈无政府状态,可随同行,不必多疑。同押之商家十余人亦尾随鱼贯而出,卫兵竟瞠目不加阻止。此种景象,若非深知当时情形者,不能理解也。[ 温楚珩:《辛亥革命实践记》,《辛亥首义回忆录》第一辑,第54页。]

  詹大悲出狱后,与温楚珩立即渡江到武昌,文昌门紧闭,再四说明系革命同志,始得入城。武昌城内因一夜激战,房屋倒塌,无路可通,又绕道东行,入忠孝门,越蛇山而下,入谘议局内,所见为——

  楼之上下,室之内外,万头攒动,喧哗嘈杂,不可名状。忽见一有须者,状异常人,趋问姓名,其人举所挂之布条以示,则所书为大名鼎鼎之汤化龙也。[ 温楚珩:《辛亥革命实践记》,《辛亥首义回忆录》第一辑,第54页。]

  詹大悲欲“觅军队首要同志”,恰好经一夜激战的蔡济民匆匆赶至,其情状为——

  蔡以终夜辛劳,声嘶气哑,语不成音。詹谓蔡曰:“武、夏一衣带水,岂有闭城造反,而不急遣一兵占领汉口乎?”蔡深谓然,允立即往觅队伍,一、二时许,率两队兵至,前行者执十八星旗。乃邀蔡济民、陈冤雅、龚远侯等同渡江,在四官殿设司令部,时已万家灯火矣。[ 温楚珩:《辛亥革命实践记》,《辛亥首义回忆录》第一辑,第54—55页。]

  依温楚珩此文所记,詹大悲偕蔡济民等率军从武昌到汉口四官殿码头,设汉口军政分府,当在10月11日夜。此在党人赵承武率第四十二标第二营11日傍晚六时举义,汉口光复之后。胡石庵《湖北革命实见记》则说,八月二十三日(10月14日)“四句钟时,詹大悲已自武昌受命令为汉口军政分府,携兵一队至汉,驻四官殿,胡经五(胡瑛——引者)偕之至,为参谋”。10月13日从外县赶回武昌的蒋翊武也支持詹大悲组建汉口军政分府。

  由于四官殿地方狭小,汉口军政分府不久又移往汉黄德道衙署办公。

  军政分府人员不同于湖北军政府,完全由革命党人组成。主任为詹大悲,何海鸣副之。下设八处:“司令处詹大悲兼司令,温楚珩、王尔康副之;参谋处吴崑、何海鸣、余楚善;交涉处马少卿、刘润生、李文辅、谢虎生;军需处余楚善、尹亚一、吕丹书、罗衡九;军械处戴锡麟、李仲杰;军法处魏之纲;稽查处王光汉、潘锡玖;军政处潘江。”[前湖北通志馆所存残档《汉口军政分府编制表》。]分府主要成员多为文学社成员,他们“都怀着不满武昌军政府的思想,更不满意黎、汤二人掌握了军政大权,但仓猝间尚未及答”[卢智泉、温楚珩:《记詹大悲办〈大江报〉和汉口军政分府》,《辛亥革命回忆录》第2集,第49~54页。]。他们都想在汉口独立支撑门户,以待将来改组武昌军政府。因此,汉口军政分府权限颇大,兼管军、政、外交及筹措粮饷,并往往“自行其是,不受武昌军政府指挥”[卢智泉、温楚珩:《记詹大悲办〈大江报〉和汉口军政分府》,《辛亥革命回忆录》第2集,第49~5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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