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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宣示军政府之宗旨,阐明应时之学理,传达各地之消息,牟鸿勋约集同志创办了《中华民国公报》。社址设武昌大朝街68号原官书局。1911年10月16日在武昌出版第一号。起初暂为军政府参谋部附设机关,后改为军务部机关报。牟鸿勋、张越、蔡良村、胡捷先后主编,任素(岱青)、张祝南(肖鹄)、刘复(菊坡)、韩玉辰、朱峙三、蔡寄鸥、邢伯谦等参与编撰。其出版简章称“以军政府之宗旨为宗旨,大要以颠覆现今之恶劣政府改建共和民国为主义”。分设政论(社论、时评)、新闻、副刊三大部分,“专以说明现今世界大事,陈述精密学理,暨凡关系军策、治安、民情、敌势,除本军政府秘密要政外,皆得登载”。
《中华民国公报》
与此同时,军政府在政治、经济、文化教育等方面采取的主要措施有以下几个方面。
一、重建地方政权。
湖北军政府成立后,即着手重建地方政权,晓谕各府县,宣布将地方行政体制改为共和政体。要求各地方旧治官吏,一律承缴伪印,听候支配录用,不愿留用者听其离开。如该官吏为民间倚重者,则颁给民国新印,即留原任。各地方警察、团练须限日回复是否愿意投效民国,如有勾结满清、违误新政,或阻挠要挟投诚官吏者,一旦革命军至,必以军法惩办。
同时,通令裁撤前清冗员,废除清代府、州、县、厅的地方行政序列,除首府外一律改称为县,并改定地方名称,如,黄州府仍改称黄冈县,兴国州改称兴国县,沔阳州改称沔阳县,夏口厅改称夏口县,安陆府仍改钟祥县,蕲州改称蕲春县,均州改称均县,荆门州改称荆门县,鹤峰厅改称鹤峰县,随州改称随县,荆州府改称江陵县,宜昌府改称宜昌县,汉阳府改称汉阳县,归州改称秭归县,施南府仍称恩施县,德安府仍称安陆县,襄阳府仍称襄阳县,郧阳府仍称郧阳县。首府武昌则废江夏县,存武昌府。军政府颁布的《地方官职令草案》规定,各县设知事一名,下设总务、内务、税务、警务各科。
地方官吏除少数为旧吏留用外,大多通过军政府重新派员、地方举荐、或通过考试担任,有些地方则由出狱党人担任。如,武昌府原知府赵毓楠(字楚江),往军政府亲缴印绶,黎元洪札委其仍旧担任武昌知府,他尽心尽职,热心办事,出示安民:“布告居民铺户,勿得稍事惊惶。已奉军政府命,着即开市照常。本府职任民守,特此晓谕地方。”前夏口厅同知王国铎在革命军光复汉口时本已藏匿,由于夏口商务事繁任重,黎元洪仍札委其主持厅事。汉阳知府则一度由走出清朝囹圄的李亚东担任。
为了扩大革命队伍,巩固新生的革命政权,军政府还效古代黄金台故事,在都督府前两等模范小学校处设立招纳贤士处(又称招待所),以高振霄、袁国纪等专任其事,负责接待工作,招揽各种人才。10月15日那天,江夏叶姓等五人前来应招。招待员引见黎元洪,黎元洪当时正在午膳,听说叶君等来了,立即放下筷子,出来相见,谈话间笑容可掬,备致谦恭。旁观者莫不称赞“黎都督礼贤下士,与古人吐哺握发无异”。于是,延致有学问者及东西洋留学生,如张自白、潘祖裕、黄应龙、肖韵涛、陈锡仁等二百余人,都是那是来投效的。后因来应招的人太多,改招待所为集贤馆,迁到武昌甲栈内办公。
二、废除苛捐杂税。
在经济政策方面,10月15日,军政府发出豁免恶税的布告,宣布除盐、烟、酒、糖、土膏各税捐外,所有统捐局卡一律永远裁撤;除海关外,所有税关一律永远裁撤;本年下半年的地丁赋税和漕粮以及本年以前积欠地丁漕粮,概行蠲免;各属杂捐,除为地方所用者外,概行豁免。军政府颁布的《钱漕暂行条例》,规定永远革除从前征税环节中的各种陋规,包括里书、保户、包户、粮差、裁券、下乡、包征、包解等名目。这些减免苛捐杂税的措施减轻了广大劳动人民的负担,有着动员民众投入革命的进步意义。
三、保护文化教育事业和发展实业,保障民生。
军政府注意保护文化教育事业,不使遭受破坏。在扩军数额每天增加的情况下,营房不足,有人建议将已经停学的大小各学堂暂作驻扎操演之地,黎元洪不同意,认为大局一定,即当振兴教育,恢复教学,营房不足,可以暂时借用寺观,大小学堂仍须一律保存,以免战争时期学校常被破坏的情况出现。但实际上,“起义之后,省垣学校、公署概为军队驻扎,一切图书及前清各衙门公牍,莫不任意毁坏,狼藉满目”, 如,存古学堂的藏书楼所藏书籍都是当日经心书院、两湖学堂移来以备学生稽考的珍贵典籍,被人发现这些图书拉杂狼藉,零星四散。闻报后军政府内务司一面出示晓谕,图书、仪器、标本等,“无论何项人等,均应一律保存,勿得肆行损坏”,“倘敢故违命令,立即拘拿重惩”;一面由总务科派员经理图书馆,照料各学堂图书仪器,同时派员调查重要机关的档案卷宗,加封保存。著名学者杨守敬在起义后离开湖北到上海,家中重要书籍皆未及携出。黎元洪根据日本人寺西秀武的呈请,在杨守敬住宅门首张贴保护其书籍的告示,并加封条于室内。其告示云:“照得文明各国,凡于本国之典章图籍,罔不极意保存,以为国家光荣。兹查有杨绅守敬藏古书数十万卷,凡我同胞均应竭力保护,如敢有意图损毁及盗窃者,一经查觉,立即拿问治罪。杨绅系笃学老成之士,同胞咸当爱敬,共尽保护之责,以存古籍而重乡贤”。有以上这些措施,湖北文献虽不免间有散佚、损失,但还不至于像法国大革命后图籍、档案破坏严重的现象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