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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南宁乡人章裕昆1907年7月到湖北新军第四十一标第三营前队当兵,应募时要做文章,作文题目为《明德新民》。[ 《座谈辛亥首义》(1954年12月8日)章裕昆发言,《辛亥首义回忆录》第一辑,湖北人民出版社1979年版,第8页。]当年读书人入新军,正所谓“男儿无路请缨,须当有怀投笔”。
湖北新军又规定募兵以本省人为主要对象。一营一队,选募一府一县之人充之。张之洞认为江北德安、安陆、荆门、襄阳、郧阳数府之人较魁梧强劲,故多从上述地方募兵。入伍士兵,以三年为期,期满即令退伍。为提高官兵的荣誉感,士兵退伍时,督抚亲自到营中奖勉,享以羊酒,用红花鼓吹送出营门,到家时地方官吏如法欢迎。
(二)军队管理
新军管理机构为光绪二十八年(1902年)设立的营务处。营务处下设参谋所,由藩司兼总办;执法所,由臬司兼总办;督操所,由粮道兼总办;经理所,由盐道兼总办。张之洞还把自己的亲信张彪安排为四所的帮办。
光绪三十年(1904年),清改官制,中央设陆军部和军谘府,各省设督练公所。督练公所的督办,规定由督抚或将军兼领,负责整饬全省新旧营伍。湖北巡抚此时已废,将军远在荆州,督办一职由总督兼任。督办下设军事参议官一人。光绪三十一年(1905年)十一月,营务处改组为督练公所,分设兵备、参谋、教练三处,仍由司道分任总办、帮办、提调等职。宣统二年(1910年),督练公所改组,兼职改为专任,铁忠任军事参议官兼兵备处总办,吴鸿昌任参谋处总办,刘邦骥任教练处总办,刘锡祺任正参谋官。
(三)吴殿英等引入日本军制
湖北新军并非先有完备计划,而是在创办过程中逐次改革建成。任职人员亦调动频繁。光绪三十年(1904年)冬,湖北新军的统兵官一是人称丫姑爷的第一镇统制张彪(1862~1927),第二镇副将衔补都司后游击的黎元洪(1864~1928)。这两个人后面章节还要提到。这里集中介绍一下过去一直被史学界忽略的协助张之洞训练新军的吴殿英。
吴殿英(1842—1907),江苏常州人,字佑孙,光绪间举人,自光绪十三年(1888)起任职浙江平湖,官至县令,政声甚好。光绪二十一年,吴殿英卸任,升调浙江首府钱塘(杭州)履新,途经南京时,由常州同乡赵凤昌(张之洞首席幕僚)引荐,拜谒署理两江总督的张之洞。张氏获悉吴殿英在平湖的良好官声,赏识吴氏拟办南瀛书院的计划,彼此又议及中法甲申之役、中日甲午之战的经验教训,获得“练兵求强”的共识,张之洞遂诚邀吴殿英留幕府备用。不久,张之洞返任湖广总督,将吴殿英带赴湖北,委以都司衔监操官,参与训练湖北新军,并成为湖北武备学堂的实际负责人。
1898张之洞委派姚锡光、张彪、吴殿英、黎元洪等,组成中国第一批赴日军事考察团,出访日本长达半年。该团由日本外务省和陆军省参谋部接待,考察内容除军事制度外,重点是观操,学习日本先进的战略战术及治军手段。[ 见《张文襄公全集》,北平文华版,卷一二九。]吴殿英考察回国后,首先把张之洞“忠君爱国,御侮自强”的练兵理念贯彻到强军练兵中,重点就是抓“选将募兵”,规定将领必须有良好的文化素质和军事修养,将领选拔多取自武备学堂学生和回国军事留学生。吴殿英还根据张之洞的口授,主持撰写了《湖北新军练兵要义》,其内容主要有:
一、入营之兵必须有一半识字。
二、人人皆习体操。
三、各营人人操炮。
四、马队不设马夫。
五、营房力求整洁,宜于卫生。
六、器械资装随身具备。
七、待兵以礼。
八、统带、营哨官皆亲身教练,不准用教习。
九、将领、营官、哨官不许穿长衣。
十、阅操之时,各官皆不许坐看。
吴殿英实为湖北新军的重要组训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