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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亥首义史》(连载49)

辛亥革命网 2015-07-13 15:17 来源:辛亥革命网 作者:冯天瑜,张笃勤 查看:20613
1911年9月初,清廷令川汉、粤汉铁路督办大臣端方率湖北新军一部自武昌文昌门登船出发,前往四川扑灭铁路风潮。

  (四)安抚襄阳和整编军队

  季雨霖赴援荆州时,曾令朱海澄、何宗海、施宪武、庄印甫、宗跃龙等将府县印送到襄阳,襄阳军政当局黄仁菼、张国荃不以礼遇。主持北征的军务处只能屯于樊城,其内部亦不稳定,北征军标统任鸿钧为李秀昂所杀。安陆平定以后,黄仁菼、张国荃态度才为之一变,表示服从季招讨使管辖。

  1912年1月19日,季雨霖率部到达襄阳。黄仁菼“即派员绅四人,远迓百里外,守候旬日,襄、樊两处,治饍供张。雨霖至,则率各界郊迎,宾礼备至,雨霖亦欣然款洽”[见《襄阳光复记》,《武昌起义档案资料选编》中卷,第36页。]。恰在此时,南京黄兴来电,请黄仁菼到南京政府供职,“襄助一切”[见《襄阳光复记》,《武昌起义档案资料选编》中卷,第38页。]。黄仁菼便请季雨霖接受政务。季电请都督府以李步青为襄阳道兼卫戍司令。李谦辞,不久即奉调都督府秘书。改以梁钟汉为襄阳府知事。梁在任也不过一月时间。

  季雨霖在襄阳与张国荃游览名胜,流连杯酒,然后获张同意,改编军队:张国荃为第十一协统领,李秀昂、王开典分任第二十一、二十二标统带,另编许鸿钧为独立第二十三标统带,雷应因为马队第六标统带,周锡荣为炮队第六标第一营管带,钱宝书为水师统带。水师第一营管带陈谟驻沙洋,第二营管带王朝迎驻樊城,第三营管带罗锡炎驻老河口。

  李秀昂驻樊城,不为绅商所喜,多向季雨霖指控。时值北伐出师,李受命不即行,季雨霖派阙龙、吕丹书、刘仲升等人计杀之,然后宣布罪状。

  (五)联络各方,出师北伐

  1912年1月28日,武昌电令季雨霖,速率所部,由原地出发向南阳前进,并以季为总司令官。适军队整编已就绪,季电告武昌出师北伐;又分电宜昌、重庆、成都、陕西各友军,切取联络,以会师中原,直捣黄龙。季雨霖以曹进为北伐总司令,吕丹书为中央纵队督战官,李荣升任指挥,沿新店铺、白河趋新野;张国荃为左纵队督战官,许鸿钧任指挥,由老河口出邓州;阙龙为右纵队督战官,刘铁任指挥,绕枣阳出唐县。2月3日各部出发。季雨霖率本部人员殿后。季以北伐任务繁重,特成立兵站,派陈荣钟为兵站总监,发行征发券和给养券,以补官票之不足。又设测量科,绘制陕西、河南地图;设野战医院一所,陈雨苍兼任院长。另成立襄阳卫戍司令部,由李步青、谢超武二人主持。又设北征筹饷局,廖宗北、汪济舟司其事,张难先掌出纳。

  其时清总兵谢宝胜驻南阳,刘温玉亦逃附于此。季雨霖出师以前,再次投书劝降,并印发白话告示,号召南阳所属人民及时反正。劝降书略谓:

  中州梗塞,战机方烈,屠毒生灵,自相鱼肉,是谓不仁。满奴以毡酪入关,窃据有年,腥我天地,血我衣冠,死者含羞地下久矣。生者不为祖宗洗耻,是谓不孝。袁世凯借忠清之名,行篡满之计,坐拥虚器,玩弄婴儿。两麾下名虽伪朝之屏蔽,实系项城之爪牙,是谓不忠。满政府借汉以制汉,袁世凯又挟满以制汉,两麾下入其套中,便私弃公,……不义孰大。……成败不顾,利害不辨,生作虏廷之奴隶,死为汉室之罪鬼,不智孰大,……两麾下身处危地,不自引决,反须人代庖耶?[ 《北征记略》,《武昌起义档案资料选编》上卷,第196~197页。]

  右翼纵队抵枣阳时,高仲和已光复随县,阙龙督率所部向唐县挺进,临城不战而下,11日与中央纵队会攻新野。左翼纵队自老河口出发,10日下午攻克鲁家寨,师指邓州,各界出城欢迎。中央纵队在新店铺前进时,右翼军先期破新野东门而入。清总兵谢宝胜闻新野已失,让刘温玉赴新野请降,自己却带少数亲随向北逃走,不料亲随不亲,携其衣物而逃,谢宝胜气极,举枪自杀。刘温玉见大势已去,方归顺民军。刘温玉晤季雨霖时大哭,季好言劝慰,嘱其赴武昌投奔黎元洪。后刘任都督府参议。

  (六)北伐中途班师,招讨工作结束

  季雨霖部完成鄂北招讨任务,正准备挺进河南,南北议和已成,北伐停止。

  1912年2月13日,黎元洪致电季雨霖:“北京已于今日宣布共和。升允向抱排汉主义,不可不虑,除电知西安张都督全力抵御外,可速开往援助;并电知荆州唐司令官率荆州队伍来襄。”唐牺支在荆沙也作了相应准备。2月19日,高仲和北伐团等一律取消。同日,黎元洪又电季雨霖“西折援陕”。2月20日,湖北军政府调李步青赴省。这时,河南方面抗议襄阳民军三路进逼。同日,黎元洪严电季雨霖军,“禁止前进,否则以土匪论”。21日,季部自新野退军。新委邓县、唐县和新野知事,均交印南旋。23日,季电辞总司令官兼管郧阳军队事务。不久,陕西危急,黎元洪电令季率部往援。季电黎发牢骚,说未蒙给一枪,拨一饷,请派员接管。2月27日,黎电委季为援陕鄂军总指挥官。季因北伐受挫,对此一味请辞。

  季雨霖一行回到襄阳小休之后,于3月10日率部返武昌。17日行抵沙洋。季雨霖深感今后事不可知,约集部中同事刘英、刘铁、张难先、梁钟汉、阙龙、胡玉珍等数十人歃血为盟,誓共生死。适奉命所部沿河暂驻,季雨霖率本部人员东下。22日抵汉川,副总统兼鄂都督黎元洪派员郊迎。25日季雨霖抵武昌,入都督府,复安襄郧荆招讨之命。季雨霖自受命出发至返回武昌,历时一百二十五日,经地三千六百零三里,经略府县市镇三十二个,集合之兵力计有陆军一万一千三百七十六人,水师八百二十四人。1912年3月26日黎元洪发慰勉文,盛赞季雨霖部招讨之功。[见《黎副总统政书》卷23。]季雨霖部旋改编为鄂军第八镇,季任统制;后第八镇改第八师,季任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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