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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中部同盟会成立
广州起义的失败,加快了同盟会中部总会在上海的成立。
成立同盟会中部分会的计划及人事安排,尽管在1910年8月就已经在日本作出,但因缺乏活动经费,一直未组织任何机关,亦未推举干事,只组织一个谈话会,召集大家每周聚谈一次。后来众人纷纷回国,也一直未在国内建立正式办事机构。广州起义失败后,形势的变化,促使原来参与议论中部同盟会的诸人,将组建中部同盟会实体提上日程。查光佛《武汉阳秋》称:
及三月二十九日之役失败,黄克强报告书至,各同志更主张急进,谭氏故主张长江流域革命者。五月下旬,复自港沪来汉。时湘中同志在汉,如焦达峰、邹永成等均主张以武汉为发难地,而由谭负长江一带调查联络之责。议决布置粗定,谭乃与曾伯兴同往下游,成立中部同盟会。[《辛亥革命在湖北史料选辑》,湖北人民出版社1981年版,第542—543页。 ]
1911年7月31日(闰六月初六日)中国同盟会中部总会在上海北四川路湖北小学举行成立大会,推举宋教仁、谭人凤、陈其美等五人为总务干事,设本部于上海,设分会于苏、皖、湘、鄂、川各省。谭人凤起草《中国同盟会中部总会成立宣言》、宋教仁起草《中国同盟会中部总会章程》。《章程》确定“以推覆清政府,建设民主的立宪政体为主义”,《宣言》分析革命“势力孱弱”的原因:
自同盟会提倡种族主义以来,革命之思潮,统政界、学界、军界,以及工商各界,皆大有人在。顾思想如是之发达,人才如是之众多,而势力犹然孱弱,不能战胜政府者,其故何哉?有共同之宗旨,无共同之计划;有切实之人才,无切实之组织也。[ 见《辛亥革命在上海史料选辑》,上海人民出版社1966年版,第6-8页。 ]
《宣言》认为,在两大缺点(无共同之计划、无切实之组织)中,“前之缺点,病不合,推其弊,必将酿旧史之纷争;后之缺点,病不通,推其弊,必致叹党员之寥落。”进而沉痛指出:“呜呼!有此二病,不从根本上解决,惟挟金钱主义,临时招募乌合之众,搀杂党中,冀侥幸以成事,岂可必之数哉? 此吾党义师所以屡起屡蹶,而至演最后之惨剧也。”这是对此前孙中山、黄兴利用华侨捐款、采用军事冒险方式发动华南起义的批评。紧接着,宣言表达了对广州起义主事诸人处置善后的不满:“同人等激发于死者之义烈,各有奋心,留港月馀,冀与主事诸公婉商善后补救策,乃一以气郁身死,一以事败心灰,一则宴处深居,不能谋一面,于是群鸟兽散,满腔热血悉付诸汪洋泡影中矣!”从而为中部同盟会成立张本:
返沪诸同志,迫之于情不能自已,于是有同盟会中部总会之组织。
同盟会中部总会宣称:
奉东京本部为主体,认南部分会为友邦,而以中部别之。[《辛亥革命在上海史料选辑》,上海人民出版社1966年版,第6-8页。 ] 表明它遥戴同盟会的领导,是与同盟会南方支部平行的从事长江流域起义的革命机关。
中部同盟会在上海成立,标志着同盟会革命重心已经由珠江流域北移到长江流域。宋教仁为中部同盟会制定计划,要者有四:
以湖北居中国之中,宜首倡义;
一俟湖北举事,即令湘、蜀同时响应 ;
武昌既举之后,即派兵驻守武胜关,使敌兵不得南下;
拟长江下游,同时于南京举事,并即封长江海口,使敌军海军舰队孤立,而乘利应便以取之。[ 见徐血儿:《宋先生教仁传略》,载《宋渔父》第一集,上海《民立报》馆1913年印。]
此计划已经十分明确、相当完备地提出中部(湖北武昌)首先举义、全国响应的战略。
中部同盟会拟订的起义时间是1913年,宁慢勿败,并告诫湖北等省同志切勿躁动。
然而,随着湘粤鄂川四省保路运动的深入发展,特别是四川保路同志军的兴起,长江中上游地区反清斗争风起云涌,革命爆发的时日,不以指导者意志为转移,迅疾迫近。
第六节 文学社与共进会联合
一、文学社与共进会:由平行发展到趋于合作
受长江流域革命风潮高涨的激发,武汉两大革命团体文学社与共进会加紧了起义的准备工作。但在一个时期,两组织各行其是,以至出现这样的情形:同一标营,两团体各有代表;同一士兵,两团体争相吸引,造成不少矛盾。如马队士兵章裕昆、黄维汉等人,本已加入文学社,而共进会开会,又邀章裕昆、黄维汉参加。杨玉如拿出共进会志愿书请二人填写,黄维汉即握笔填写,章裕昆则不填而去。章归队后向队内文学社员报告此事,并指责黄维汉单独填写共进会志愿书。[ 见《文学社武昌首义纪实》,第25页。] 两团体的领导人常以人数众多自炫,甚至彼此歧视,给革命运动的进展带来诸多不便。对双方均具好感的同志,看到此种现象,力图促成彼此合作。起先不过二三人私下交换意见,继而正式开会商讨联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