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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亥首义史》(连载14)

辛亥革命网 2015-04-15 09:30 来源:辛亥革命网 作者:冯天瑜,张笃勤 查看:20771
武昌花园山聚会解体以后,留在武汉的成员,以及受其影响者,继之而起,建立了具有较完备组织形式的革命团体——科学补习所。

  (二)宣传反清革命   

  注重输入和散发各种革命书报,以启迪民智,激发国人革命精神。先是由孔庚负责,通过专售东京学界译著出版物的上海昌明公司,将革命书报寄往湖北。因供不应求,“吕大森、朱和中等乃组织一活版印刷公司,专翻印《猛回头》、《警世钟》一类书籍。”[胡祖舜:《武昌开国实录》上,第9页。] 1903年以后,各种革命书报在武汉学界、军界广为流传,以至“吾鄂各学堂,对于《湖北学生界》及革命刊物,人人秘手一册,递相传播,皆欲奋起”[居正:《梅川日记》,民国乙酉大东书局排印版,第5页。]。

  为了扩大革命宣传,武昌花园山聚会成员,还利用编印师范讲义所得版权利润,“先提二千元购幻灯机片,运往武汉放演,时功璧管理机片,耿伯钊说明,间参以讲演,吴禄贞、刘伯刚、金华祝、余德元等常往讲演者也。凡片中涉及世界民族运动与被压迫情事,必尽量发挥,此片在各处放演,往观者甚众,于激发思潮,亦颇有效”[李廉方:《辛亥武昌首义记》,第4页。]。

  由于花园山聚会善于用各种生动活泼的方式宣传革命思想,对青年知识分子颇有吸引力,各学堂学生成批前往李廉方寓“倡谈革命”,“陆续加入花园山组织的人,非常踊跃。”[张难先:《湖北革命知之录》,第29页。]

  (三)派遣知识青年潜入新军,推行“抬营主义”

  辛亥首义优胜于此前历次反清暴动的根本所在,是湖北党人长期而有效地潜入行伍,实行“抬营主义”,掌控了新军,故一夜激战,便能夺取省城。而“运动新军”以实行“抬营主义”的策略,最先由武昌花园山聚会明确提出,并开始实行。

  1900年自立军失败后,吴禄贞痛感依赖清廷官吏的危险性和会党的散漫不足恃,认为今后的革命运动应当“绝对从士兵学生痛下功夫”,“不能专靠会党作主力”,“不与文武官吏为缘”[张难先:《湖北革命知之录》,第21页。]。在主持武昌花园山聚会期间,吴禄贞又与同志经常磋商,进一步确立了这样的方针:

  以最好之同志,投入军中当兵,渐次输入士兵对满清之恶感情绪。[朱和中:《欧洲同盟会纪实》,《革命文献》(台北)第2辑,第113页。]

  以改换新军脑筋为成事之根本,会党则可联络,令其为我用,不致为彼用。[朱和中:《革命思想在湖北的传播与党人活动》,《建国月刊》第2卷,第5期,民国十九年三月出版。]

  正是吴禄贞主持的武昌花园山聚会的这一指导思想,影响了后继者刘静庵、曹亚伯、胡瑛、张难先等人。1904年春,上述诸人在时象晋(时功璧、时功玖兄弟之父)家,“谈及革命进行方略,大意以会党发难易,成功难,即成而嚣悍难制,不成则徒滋骚扰。暗杀为个人举动,不足以摇撼全局。军队则将官多熏心利禄,偶得一二同志,掣肘多则事不易举。三者固可并进,如主动不足以慑服众士,则群起响应,即不可期,此于革命党已往失败历历可鉴,前此花园山聚谈,早论及之。当时湖北方训练将弁,为改编新军预备,各营士兵不识字者已大减少矣。谈者详加研究,皆主张从运动军队入手,不轻率发难。于是胡瑛、张难先投工程营为兵,运动同伍,密散革命书册。是时秀士入营者颇多,如朱元成、范腾霄、曹进等皆是,刘静庵则已在马队营入伍矣”[李廉方:《辛亥武昌首义记》,第4页。]。李廉方的这段追述,虽然讲的是武昌花园山聚会解体以后的事,但文中明确指出,党人投伍,“从运动军队入手”的意见,“前此花园山聚谈,早论及之”[李廉方:《辛亥武昌首义记》,第4页。]。

  花园山聚会输送革命知识青年进入新军,主要通过吴禄贞介绍,因吴当时颇得张之洞器重,又在各军事学堂任高级教职。如刘静庵便由吴禄贞“荐他到黎元洪马队当司书”[李书城:《我对吴禄贞的片断回忆》,《辛亥革命回忆录》第5集,中华书局1963年版,第451页。]。此外,由李书城、朱和中、张荣楣、李廉方推荐,再由吴禄贞介绍入新军的还有朱元成、熊十力、张难先、胡瑛等人。这些人都成为党人运动新军的先驱。

  花园山聚会短短几个月的活动,在湖北军学两界均造成相当大的影响,自然也引起清政府的警惕,清方侦察得知,参加花园山聚谈的“大半为军学两界的人”[张难先:《湖北革命知之录》,第29页。],湖广总督张之洞既怕革命火种蔓延开来,又担心朝廷深究,遂决定采取釜底抽薪的办法,将花园山机关的骨干分别遣离。据朱和中回忆,“当时清吏定议:激烈者派往西洋,纯谨者派往日本,故予与胡秉柯、贺子才、魏宸组、史青等,则派往德比等国,李书城改名丁人,后与胡炳宗、耿伯钊等则派往日本学习军事。由是花园山之同志,风流云散,只剩吴禄贞与各营校中同志而已。各营校中同志,亦以进行运动颇为顺利,不欲再有花园山之机关,致招人注目”[朱和中:《革命思想在湖北的传播与党人活动》,《建国月刊》第2卷,第5期,民国十九年三月出版。]。不久,吴禄贞“亦以调任骑兵监督赴北京”[胡祖舜:《武昌开国实录》,第9页。]。

  1904年春,花园山聚会的基干大都离鄂,这个非正式革命团体也就随之解体。然而,武昌花园山聚会所播下的种子,却在以后的时日里生根、开花、结果。

  二、科学补习所

  武昌花园山聚会解体以后,留在武汉的成员,以及受其影响者,继之而起,建立了具有较完备组织形式的革命团体——科学补习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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