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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亥首义史》(连载12)(7)

辛亥革命网 2015-04-13 15:11 来源:辛亥革命网 作者:冯天瑜,张笃勤 查看:20737
甲午中日战争后,清朝军制的腐朽暴露无遗,洋务派以练兵图强为请,张之洞1902年要求部属送子弟入武备学堂,并在湖北大办军事教育,按西法开办军事学堂,培养新军官佐。

  就湖北各学生中,选得锦全、杨祖谦、李人铎、吴连庆、若明、宾步程、陈箓、马德润等八人,派往德国,刘庆云、姚正悫、程毓麟、陶德琨、朱启烈、徐家琛、张继业、杨思湛、雷以纶、卢静恒等十人,派往美国;萧焕烈、夏维崧、严式钊、刘文彬等四人,派往俄国。[ 《端文愍公奏稿》。]

  同年六月又奏派萧安国、丁文玺、松俊三人赴德国游学。七月间,又派湖北各学堂学生杨荫蕖、吴国良、汪钟岳、罗葆寅、胡秉柯、魏宸组、贺之才、史青、黄大伟、禄崇、姚业经、杨循祖、邓凤池、刘庠云、许熊章、喻毓西、程光鑫、刘荫茀、李光驷、王治辉、胡瑞年、李以祜、陈宪沅、李彪等二十四人赴比利时学习实业。

  截至光绪甲辰(1904年)止,派往西洋各国的湖北学生的数量如下:德国二十五人,法国十人,英国二十三人,美国十一人,比利时二十四人。

  派往日本游学的,远较其他国家为早为多。甲辰(1904年)三月端方奏称,鄂省派赴日本游学学生现派及已派未归者共有一百八十余人。并说湖北学生自光绪戊戌(1898年)九月起,迭经本任督臣张之洞陆续派往。光绪壬寅(1902年)以后,复经端方在湖北文高等、文普通、武普通、将弁、师范、方言、农业、工业和各中小学堂、护军武恺各营,选派学生弁勇一百六十名,前往游学,连前未归之二十九名,统计鄂生在日者有一百八十九名之多。到甲辰(1904年)四月底止,湖北留日学生共二百八十九人,占全国第一位。以肄业日本振武学校者最多,共七十八人。按县籍统计,江陵最多(包括驻防旗人)为三十七人,沔阳二十人,汉川十七人,汉阳十四人,江夏、武昌、黄冈各为十二人。

  另据统计, 1901年中国留日学生274人,其中湖北47人;1902年中国留日学生500多人,湖北近100人;1904年,中国留学生2400人,湖北337人。1906年是中国留日学生人数最多的一年,大约在13000一20000人之间,其中湖北达1360人。

  留日学生,除官方派送之外,更多为自费游学。先期留日学生在这方面尽了很大努力。他们组成昌明公司,专门为留日学生服务,由万声扬任经理,马刚侯副之。公司设在上海,以宜昌人王慕陶住宅为公司办事处。他们在《湖北学生界》刊登广告:凡同乡志士东渡游学者请到湖北同乡招待处,“照料更觉周至,可不至迷途之苦,俾我同乡志士东渡者日益加多,则同人所私心祷祝者也”。并将沿途交通费用一一注明。“住校除陆军外,不用咨文即可入学”。[见《湖北学生界》第2期。]这给湖北学生的东游,大开方便之门。

  光绪壬寅(1902年)冬,张之洞自作“学堂歌”,颁发各校。歌词中讲到湖北兴办教育及派遣留学生的盛况:

  湖北省,二百堂,武汉学生五千强;派出洋,学外邦,各省官费数不广;湖北省,采众长,四百余人东西洋。[见果育轩刻本《宫保四歌》第七页“学堂歌”。]

  张之洞所说的“四百余人东西洋”,仅指1902年以前官费留学生数字,加上自费留学生,数字当然大得多。到1905、1906年,湖北留日学生更达高峰。据估计,清末湖北留日学生共计五千余人,名列各省前茅。

  东西洋游学生,须于回国后赴京应游学考试,分别赐予进士、举人出身。从1905年至1911年,湖北游学生经过考试取得“功名”的共一百六十三人,其中戢翼翚(1878~1908)为财经科进士,程明超、张祥麟为法政科进士,黄瀛元、赵建熙、李四光为工科进士,程鸿书、刘先鷟为农科进士。其余均为举人,而举人中又以法科为多。

  处在国势衰微、社会危机深重的清末,游学生多有激进的政治倾向,中国留日学生自编手册《留学生鉴》阐发道:

  吾人不远千里,乘长风,破巨浪,离家去国,易苦以甘,津津然来留学于日本者,果何为也哉?留学者数千人,问其志,莫不曰:“朝政之不振也,学问之不修也,社会之腐败也,土地之日狭也,强邻之日薄也,吾之所大惧也。吾宁牺牲目前之逸乐,竞竞业业,以求将来永远无暨之幸福,此则吾之所大愿也。”[ 《留学生鉴》,东京启智书社,第13页。]

  有鉴于游学生不满于朝廷,张之洞在奖励游学的同时,又对游学生防范甚严。他主持学部时曾制订约束章程十款,规定无论官费私费,公学私学,非有出使大臣保送,不得收学。光绪乙巳(1905年),日本颁布取缔留学生规则时,中国留日学生一致反对,张之洞却为日本辩护,把中国学生的正义行动,说成是受了革党的煽惑威逼[ 《张文襄公全集》电牍,卷195,第16~17页。]。驻日留学生监督钱恂,不无同情学生之处,张之洞将其撤回。

  值得注意的是,张之洞在当时虽以通达时务、倡导采用西法著称,但在兴学育人上,他不是把目光投向西学的故乡欧洲,而是转眼于以东方学习西方的日本。在办学实践上,张之洞不仅在湖北这样做,而且通过参与制定全国学堂章程,把他在湖北的办学模式推行到全国。张之洞意识到,人才培养与购买机器、引进技术不同,应该“首重德育”。他认为,西方民主之国的哲学、宗教迹近战国名家,出入佛家经论,“课虚骛远”,与中国圣道不合,混淆视听,实召乱之道。而日本的学校教育“总义以德育、智育、体育为三大端,洵可谓体用兼赅,先后有序。......诚足为我前事之师”[ 《张文襄公全集》,北平文华斋版,卷57,第1页。]。原因是,日本诸事虽仿西法,然多有参酌本国情形斟酌改易者,亦有熟察近日利病删减变通者”[ 《张文襄公全集》,北平文华斋版,卷54,第4页。]。

  特别使张氏感兴趣的是,日本在教学中,把西方学校设置的宗教科改为修身伦理,自编教科书,“所讲皆人伦道德之事,其大义皆本五经四书”[ 《张文襄公全集》,北平文华斋版,卷52,第12页。],这与他“中学为体、西学为用”的教育思想十分吻合。他在《劝学篇》中明确表示:“今日学者必先通经,以明我中国先圣先师立教之旨。......然后择西学之可以补吾阙者用之,西政之可以起吾疾者取之,斯有其益而无其害。”否则,数典忘祖,只求西学,“则强者为乱首,弱者为人奴,其祸更烈于不通西学者矣”[ 《张文襄公全集》,北平文华斋版,卷202,《劝学篇.循序第七》。]。张之洞这里所说西学,是包括了西方的民权学说的。在他看来“民权之说,无一益而有百害”,“使民权之说一倡,愚民必喜,乱民必作,纪纲不行,大乱四起”[ 《张文襄公全集》,北平文华斋版,卷202,《劝学篇.正权第六》。],清廷的统治就保不住了。鉴于“俄罗斯学堂用法兰西民主国之教科书,而屡次滋事”[ 《张文襄公全集》,北平文华斋版,卷57,第14页。]的历史教训,张之洞在湖北各学堂中十分强调读经。他在参与制定《奏定学堂章程》时,于大学科目中特增经学一科,置于各科之首。

  站在清朝统治阶级的立场上,张之洞的上述看法,称得上是深谋远虑,洞烛机先。然而,后来的事实发展证明,张之洞虽然用心良苦,但并未能防患于未然。他本人也受到历史的无情嘲弄。1900年,在他的卧榻之侧,由他选送的留日学生唐才常、傅慈祥等发动了“不认满洲为国家”的自立军起义。他寿终正寝两年后的1911年,由他培养的新知识分子与新军士兵为主体的湖北革命党人(其中多有游学日本者),便发动了武昌首义,敲响了清王朝的丧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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